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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厨娘不说话:讲一个故事。
一个直了二十多年的女孩,暂且就叫她直直好了,直直没经历过什么惊天动地的爱和恨,合适了就谈一段,不合适就分手,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日子。
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弯的可能,直到后来遇到了一个姑娘。
姑娘是另一个部门的,两人因为工会选拔团体民族舞认识,姑娘有舞蹈功底,当了领舞,而直直没功底也没啥天赋,跳舞和做广播体操没啥区别,优点是记忆力好,舞蹈动作一遍就能记住,并且能标准地做出来,一板一眼,背书一样,而且跳舞的时候总忘记笑。
姑娘很美,甚至不能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,就是美。
是丰腴的,柔和的,健康的那种美。
姑娘性格开朗,对每一个人都很热情,直直性格孤僻,不爱跟人聊天。
舞蹈老师在那支舞的转场,设计了一个一群人欢快地挤作一团从舞台中央往幕后快跑的环节,刚开始不熟练,领舞姑娘被簇拥在最中间,被绊倒了。
直直眼疾手快,一把就把她薅了起来。
舞蹈中间有一段衔接的,舞蹈老师说为了表现一种自由婀娜的气质,大家自己发挥,给自己设计个动作。
直直傻眼,难道她要劈个叉?
领舞姑娘见她不动,过来给她设计了个简单但是好看的动作,直直感激涕零,一遍记住,精准重复。
领舞姑娘突然一笑,伸手就捏了捏她脸,说哎呀我早就发现了,你就不爱笑,跳舞你得笑啊,你眼神得灵,得笑,得柔情似水。
直直说不行,我笑了就会忘记动作。
姑娘说笑比动作重要。
直直不理解,她练习了很久,还是不会一边跳一边笑。
第一次彩排,大家换上裙子,粉白色的花瓣连衣裙,外面是翠绿的衫子,前半段穿绿衫子跳,节奏悠扬缓慢,后半段寓意春日盛景,在那个簇拥着跑到后台的动作之后,把绿衫子就地一脱,再冲回台前。
领舞在一开始有一段独舞,大家看的时候,领舞把眼神锁定在直直身上。
灵动,笑意,柔情似水。
直直眼里就剩下那个眼神那个笑了,压根没注意看她跳了什么。
直直突然就懂了。
但她其实知道,领舞姑娘就是在教她,笑比动作重要。
于是一周三天的加班排练,成了直直上班最开心的事。
两个月后,她们去隔壁市的总公司参加年会演出,不知道咋排的,直直和领舞姑娘住一间房。
夜里,领舞姑娘和老公开视频,视频里还有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。
前面说了,领舞姑娘有点丰腴,就是有点胖,其实是因为刚生完孩子没多久。
小女孩圆脸大眼睛,灵动可爱,像缩小版的领舞姑娘。
直直像一个普通朋友一样,夸了小朋友真可爱。
晚上洗完澡,领舞姑娘穿着睡衣出来,撩起衣服的时候,露出了肚皮上的妊娠纹。
直直平淡地看了一眼,说你是不是疤痕体质,我以前用过一款祛疤比较有效的药膏,不知道对你这个有没有用。
领舞姑娘说链接发我,我试试。
于是这才加了微信。
演出过后,生活回到了从前。
两人偶尔还在舞蹈群里聊两句,后来,就只剩下点赞之交。
直直给姑娘晒娃的朋友圈点赞。
狂点,见一条点一条。
直直一般不发朋友圈,有一天看到了一个百合故事,写得很好,实在没忍住,转了一下。
一天后,姑娘点赞了。
再然后呢?
没了。
真没了。
一个直女在特定的时候,对另一个直女心动了。
对心动的人来说,大约是一场带着遗憾的美好,但对另一个,不一定是。
美好不是因为这是两个女孩子,而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美好的是心里掀起的那些波澜。
是那笑,那灵动,那柔情似水。